慧剑斩情丝

251.托付

谢婉芝神采凛然地看着沈眉:“果然如此。说甚么苏小环嫁你为妻,不过就是想乱我的方寸,借此热诚欧阳将军罢?子衿,一个已死去二十多年的人,你却如此耿耿于怀。你跟随他多年,终究却反目为仇,但是将军临终之前,仍将欧阳氏的大权托付于你。子衿,你且抚心自问,你还敢说你没有对不起欧阳长雄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
见杨琼的身上垂垂出现红潮,沈碧秋亦不觉情动,他俯身又吻住杨琼,展转厮磨。杨琼使尽尽力,却也只能是微小地挣扎,一顷刻竟悲从中来,即便五年前被剥夺王位,贬为庶人时,也没有如此无能为力的感受。此时现在,他才真正感遭到了甚么才是报酬刀俎、我为鱼肉。

此为防盗章 告白位长年招租 包月代价更优惠 成心者请联络  如许睡去醒来, 醒来睡去,不知过了几天,除了阿谁冷静给他喂饭擦洗的人, 他没有感遭到任何人的靠近,也不晓得本身到底被关在了那里。

沈碧秋悄悄呢喃道:“我本来是想杀了你,留你在,毕竟是个威胁,但是,到底还是舍不得。现在甚好,你便乖乖留在我身边吧。”他轻柔一笑,“放心,杨小巧也罢,杨真真也罢,都不成能找到你。”

沈碧秋沉默了好久,忽而一笑,道:“你不是最喜好我谦谦君子的模样么?”他俯下身,双唇在杨琼如玉的脸庞上流连,温热的气味喷洒在杨琼的鼻息间,含混而缠绵,“如何,几年不见,连口味也变了么?”

沈眉道:“大人差矣。沈某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地,自以为没有涓滴对不起欧阳长雄的处所。何况,我与欧阳长雄之间早已经了断恩仇,互不相欠。倒是大人您,当年曾深受苏小环和欧阳长雄之恩,数十年来却为杨真真卖力,不遗余力,不知你那小环姊姊泉下可瞑目么?”

“杀你?”沈碧秋坐起家,玩味道,“我如何舍得?我觉得关了你这么久,你会开口告饶,想不到这性子还是如此倔强。”

谢婉芝抿了一口茶,缓缓道: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。早在十几年前,我尚在枢密院时就说过,江南武林是帝国亲信的一根毒刺,亦是南北不靖的隐患。只是自太/祖建国以来,四族根底之深,难以撼动,倘若连根肃除,只怕牵动全部江南,内哄在所不免。是以,自太宗以降,不得不怀柔任之。”她起家徐行走到沈眉的身边,正色道,“本官为天下大计,天然是要站在陛下一边,更不会因为欧阳长雄有恩于我,就姑息江南四族。大院君为了一己之私,放纵江南武林的气势,让四族的权势重新昂首,本官在江南二十余年的心血被他毁于一旦,果然是后宫干政,国无宁日。另有尔等宵小,助纣为虐,陛下当年如果服从本官的献策,罢休一搏,四族早已不存于世。而你,还能在这里与我争长论短么?”

沈碧秋非常可惜道:“子修,你如何如许粗心呢?”他叹了一口气,“你现在这个模样,叫我看了内心难受啊。”

“你已落魄至此,本身难保,却还念念不忘萧北游。”沈碧秋温言道,“子修真是重情重义。”

杨琼闭目屏息,纹丝不动,仿佛泥塑木雕普通,口中却呵呵冷嘲笑道:“沈碧秋,何必自作多情呢?你同我早已割袍断义,连朋友都谈不上,又何来甚么交谊?我早就推测会有本日,现在落到了你们手上,是杀是剐,悉听尊便罢!”

沈眉只是抿唇不语,谢婉芝冷冷看着他,正欲待再开口,一个亲兵仓促出去,在她耳畔悄悄低语了几句。谢婉芝的神采微微一变,当即道:“把人带上来。”她转而冲沈眉嘲笑道,“皇宗子果然在你手上。子衿,杨琼是欧阳长雄独一的儿子,也算得上是你的少主。刘南图到底许了你甚么好处?还是,另有隐衷?”

不知过了几个日夜, 这一日, 杨琼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抚摩他的脸颊,那人的手指皙长, 举止间有如有若无的暗香袭来,行动轻柔, 如同在碰触无上珍宝,指尖流连处带着些许的痴迷。

他甚么也看不到,面前只是一片乌黑,即便是抵挡,也显得有力而好笑。身上已经不着寸缕,双臂被沈碧秋压抑住,双腿被大力拉开,他俄然前惊骇起来,满身颤栗着,但是,跟着一阵钝痛,他能感遭到沈碧秋迟缓地碾磨着进入了他的身材。他终究不再挣扎,一动不动地冷静忍耐,温热的血渐渐排泄,沈碧秋的兴趣却仿佛极高,搂着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,一边柔声细语地说着调笑的话。

沈眉哂笑道:“那谢大人意欲何为呢?杀了沈某以慰欧阳长雄在天之灵?错了罢,若论害死欧阳长雄的真凶,也应当是刘南图和杨真真。谢大人丁口声声说鄙人是门下之犬,谢大人何尝不是杨真真放在江南的恶犬?五十步笑百步罢了,相互!相互!沈某这些年隐居沈园,罢官不仕,自以为比谢大人的紫绶金章尚且高贵几分。”

杨琼感遭到沈碧秋撩衣坐在了床榻边, 他瞪大了眼睛,嘲笑道:“不必装模作样,归正我也看不见。”

杨琼听到沈碧秋温文尔雅的声音柔声道:“子修, 本来你醒了。”

杨琼缓缓道:“你这又是何必?我现在是你的阶下之囚,你又何必再装谦谦君子?我只是没有想到,你竟如此恨我。”

他睁着无神的眼睛,直直看向头顶上方,他的眉眼本就生得精美,现在神采蕉萃,却更显得楚楚动听,别有一番风情。他正说着话,唇舌却俄然被含住,他看不见,只感到沈碧秋欺身而上,将他搂抱怀中,不住亲吻。他现在四肢有力,又如何摆脱得开?度量如旧,一时之间,影象纷至沓来,曾今的和顺缠绵现在却如利剑穿心,叫人难以忍耐。

杨琼却只是闭目不语,任其施为。沈碧秋见杨琼无动于衷,甚为无趣,便不再言语,只是欺身而上,口中柔声道:“子修,我但是想了你整整五年。常常念及,的确夜难成寐。”杨琼的脸上暴露嘲笑,撇过脸去,只是不屑一顾。

“因为感觉我成不了大事,以是,你才审时度势,转而投奔了杨小巧?沈至公子真是识时务者为豪杰!”杨琼嘲笑道,“你曾经决计靠近我,奉迎我,利诱我,又是为了甚么呢?这五年来,我在擎云山上思前想后,我不知本身到底做了甚么事,竟让你如此恨我!你不但叛变我,构陷我,还对我赶尽扑灭,恨不得把我逼成孤家寡人。”

杨琼点点头道:“是了,你杀了我,皇上如果晓得了,天然要思疑杨小巧。倒不如把我囚禁在身边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杨琼冷冷一哼,也懒得与他周旋,只是淡淡问道:“阿北呢?”

谢婉芝嗤笑道:“子衿兄真是好大的脸面!江南四族,延绵数百年,却何曾姓过沈?你不过是奉欧阳长雄的遗命接掌江南四族罢了,却想着喧宾夺主、鸠占鹊巢么?沈眉,说到底,你也不过是欧阳长雄门下之犬,可惜你这条看门狗却背信弃义,卖主求荣。欧阳长雄一死,你便背叛刘南图,将江南武林全部送给刘南图做了见面礼。你怀着如何的心机,莫非别人不晓得?或者,你觉得,你本日振臂一呼,江南八派还会服从你的号令?”

杨琼猛地展开眼,那人明显吃了一惊, 手上的行动也停了下来。

他细心揣摩,推测沈碧秋是想以此来摧毁他的心智,让他完整崩溃。先是失明, 然后内力尽失, 然后筋骨尽毁,最后意志消磨,真正成为一个废人。

沈碧秋收回一声轻柔的笑,他的声音极其好听,如同上等的瓷器与金属碰撞收回的金玉之声。这让杨琼没法按捺地回想起很多年前,他与沈碧秋一起在庭前和歌时的怦然心动,但是,此时现在,如许的笑声却分外叫人毛骨悚然。

杨琼心底嘲笑, 悄悄道, 但有一口气在,如何能叫你如愿?

沈碧秋一边亲吻,一边低喃道:“子修,你当年向我自荐床笫时是多么青涩?你莫非忘了,你说你对我情难自禁,倘若我实在没法接管男人,你甘心雌伏?初度时你疼成阿谁模样,流了那么多血,却一声不吭,实在惹人垂怜。”他的手分开杨琼的双腿,摸到了那处,轻柔抚弄,“这些年来,我老是梦见你在我身下宛转承欢的模样。子修,我又怎舍得你死呢?”

沈碧秋悠然道:“子修,你向来很聪明。可惜,犯了三个大忌,必定成不了大事。一者,高傲自大。二者,刚愎自用。三者,不肯勉强责备。你肆意妄为,树敌太多,失势之时不免树倒猢狲散,众叛亲离。若非天子一心保全你,只怕你眼下已经骸骨无存。”他微微一笑,“比方这一次,你若不是过分自大,以你的工夫,又如何会中了楚天空的血毒,被我所俘?”他凑到杨琼的耳畔,低声道,“我花了多少力量才拉拢了丰城双鼠,却被你轻而易举灭了一只,你说,该如何赔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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