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兴师问罪
坐进柳文轩的马车内,萧时反而温声劝道,“文轩兄,待会儿千万别打动,我们进府先把事情问清楚了,再做定夺,也免得冤枉了洛大蜜斯,叫她名誉受损。”
柳文轩亦是不依不饶。
临安伯夫人领着几名嬷嬷徐行走出。
阮修墨闻言,哗啦一声撑开扇子,一派悠哉笑道,“没错。”
萧时凛按住柳文轩道,“文轩,有甚么事,出来再说吧。”
折扇掉地,阮修墨也毫无诚意地摊开手,“抱愧柳公子,本想帮萧大人把耳边的苍蝇打掉,失手了。”
阮修墨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,浑身披发着一股尽情不羁的痞气。
“诬告”的柳文轩首当其冲遭了殃,顾忌程昱部下那群凶神恶煞的人,柳文轩忍着没发作。
柳文轩一把搪开他的手,朝阮修墨大喊,“明显是洛大蜜斯不知检点,暗里约见男人,萧兄都承诺不跟她计算了,你还血口喷人啊——!!”
三言两语,将话题带到了书韵身上。
柳文轩的话传开,四周更是收回阵阵抽气声。
“一个明净女人,大早晨到花楼无能甚么呀?”
这个蠢货!
他有他的算盘。
马车前面,书韵被绑住双手,柳文轩用心让马车加快速率,拖着她跑。
书韵在临安伯府多年,很多人都见过她。
闻言,柳文轩耻笑冷哼,“我说阮修墨啊,到底谁是火坑,你闹明白没?”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伯夫人瞪了他一眼,“早让你别再找她,你听了吗?”
见门口的人垂垂会聚,阮玉竹柳眉倒竖,语带警告道,“修墨,大嫂一去妙华寺,你就想翻了天不成?”
马车刚光临安伯府门口,就见一人策马而来,抬臂拦下他们。
“文轩,不如我们先出来吧。”萧时凛抬手拉他,却被柳文轩判定甩开。
“啧,都这时候了,你还管她名誉呢?”他满脸嫌恶道,“阮修墨这类满京都蜜斯都嫌弃的纨绔后辈,也就她这类贱人才瞧得上!”
“萧大人留步。”
柳文轩回过神,嘴唇已是高高肿起,他捂着嘴,气得满身颤栗,“阮修墨你找死!”
“祖父如何连这都管?”柳文轩不解道。
刚筹办走人,就赶上行色仓促的萧时凛。
话落,他定定看着柳文轩,“本日也是酒后胡涂才多言了几句,柳兄内心明白萧某的苦便是,千万莫要张扬。”
如果洛桃夭是以身败名裂,他趁机再宣称要娶她,想必她和临安伯府都会戴德戴德,百姓们也会夸他萧时凛宽仁大气。
书韵听他满嘴污言秽语,气得神采青白。
她低声叮咛,“去,把大蜜斯请出来。”
他双手抱臂,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睨着她,“瞧你这姿色倒还过得去,要不,跟小爷归去当个通房吧?”
不算太远的路程,书韵摔了好几次,手上脚上都是磕伤,男装的服饰也被划破,暴露白净的肌肤。
“你家蜜斯带着你上花楼,却把你丢下不管,真不是个东西。”
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她怒声大喝,“我去醉春楼不过是替蜜斯退还阮二公子的贺礼,由始至终都只要我一人!不准你歪曲我家蜜斯!”
但是,姑母明知萧时凛不靠谱,却非要桃夭嫁畴昔,天底下怎会有如许的母亲!?
他惨笑,“我天然要以大局为重。”
他摇着折扇,笑容尽情,“这票据,两位不会不认账吧?”
见周遭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,伯夫人与萧时凛对视一眼,相互领悟。
果不其然,四周响起一阵窃保私语。
萧时凛神采忍不住微变。
人一走,再也忍不住一脚踹翻了桌子,“一个巡城批示使罢了,甚么玩意儿,连本公子都敢骂!”
闻言,阮玉竹不由冷了脸,这萧时凛可真是沉不住气,才不到一日时候,就急着找回场子了……
“昨日我听闻萧府纳征,还派人给表妹送了贺礼,没想到,萧大人竟干出那样的事,还好表妹发明得早。”
萧时凛仿若没有瞥见阮玉竹递来的眼色,“伯夫人,桃夭mm可在府上?”
萧时凛脸上尽是无法,却没有任何劝戒的行动。
一只手翻开马车帘子,暴露萧时凛温雅俊朗的脸,“本来是阮二公子,莫非你也与我一样,是来拜访洛大蜜斯的?”
萧时凛还未答话,马车里的柳文轩随之探出头来,毫不客气讽刺,“小爷上花楼向来都是记账的,谁像你,睡个花娘还得现结,的确丢尽国公府的脸!”
嬷嬷回声分开,阮修墨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“真的是洛大蜜斯身边的丫环!”
萧时凛微微眯眼。
柳文轩见书韵冒死想遮住脸,顿时嘲笑,“这会儿才晓得羞啊,太迟了吧?”
“错了。”阮修墨那双都雅的桃花眼微微一挑,扬了扬手里抓着两张票据。
他摇了点头,“要不然,这火坑怕是入定了。”
萧时凛只得端着笑道,“本日鄙人与文轩有要事相商,方才碰上洛大蜜斯的丫环,恐怕传出甚么不好的话,这才走得有些急,让阮公子操心了。”
“我们在花楼里瞥见了这丫环,另有一个像极了大蜜斯的女子,敢问夫人,你们洛大蜜斯,现在身在那边啊?”
这时,临安伯府的大门吱呀声翻开。
“姑母……”
阮玉竹微微拧眉,没再说甚么,只环顾周遭一眼,目光落到萧时凛身上,“萧大人既然来了,就请出来喝杯茶水吧。”
得知桃夭大有能够偷偷来过此地与阮修墨私会,柳文轩当即义愤填膺,“走,本日兄弟我陪你走这一趟,非向临安伯府讨个说法不成!”
阮修墨提早去了“牡丹阁”,程昱天然没能找到人,发了好一通火气。
阮修墨闻言拧眉,想起桃夭在花楼说的话,现在看来,她确切没有与他冷淡的意义,统统都是姑母的主张。
常日里吊儿郎当的阮修墨却不卑不亢开口,“他嘴里不干不净,我身为兄长,天然不能叫表妹平白被他污了名声。”
他扬着下巴挑衅,“如果本公子冤枉了洛大蜜斯,不如将她请出来,本公子劈面向她赔个不是?”
“两位从醉春楼出来,还没结账呢。我正巧要走,就自告奋勇替老鸨走这一趟。”
萧时凛叹了口气,“恩师前几日还话里话外让我尽快与洛家攀亲,我都已经承诺他白叟家了。”
萧时凛轻啜了一口从醉春楼带出来的酒,哑声道,“实在恩师的忧愁不无事理。现在承王独揽兵权,又深得皇上信赖,我们几大世家,必得同气连枝,方能有一席之地。”
柳文轩将书韵过来时,路人也纷繁猎奇围观。
她垂着头任人指指导点,双眸已是通红,心中倒是万分光荣,蜜斯没有当场被萧时凛抓到。
这丫环倒是个机警的,难怪桃夭能放心将她带在身边。
如此一来,昨日败德私会被拒婚的那些闲话,天然不攻自破。
阮修墨手中折扇俄然旋出,啪一声砸在柳文轩嘴上,打得他痛呼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