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9回 告状
楚啟不愧是浸淫朝政多年的老油子,听了一句便理顺了八九成,说道:“若徐励行真能落第,找个缺儿不难,傅宣良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,给科道言官以把柄,毕竟他这会子恰是关头的时候,一点儿也草率不得,半子再首要,他也得分清主次。”
她说着觑了母亲一眼,又道:“倒是二弟的婚事……沈家既然已经承诺,现在就容不得她忏悔,转头女儿会请沈夫人进宫来讲项的。”
梁夫人固然面上带着含笑,实则糟心透了,梁若琳在外头被传成阿谁模样,宋家是全然没有攀亲的架式,就连沈阁老府上都有些冷淡的意义,她这才来东宫,见本身最对劲的女儿,添油加醋跟太子妃把徐静和如何算计梁若琳的事说了一通,又道:“琳儿毕竟是你妹子,你瞧瞧能不能劝动皇上,为她和宋昀赐婚。”
太子妃将母亲扶至炕边,请她落了座,方才说道:“母亲,宋阁成本来就是皇上的亲信重臣,皇上至为倚重,现在mm名声受损,如果现在皇上强行下旨意,外头一则会指责我不守妇道,为了娘家的事陷太子殿下于不义,二则更会指责皇上刻薄寡恩,以皇上的性子,定然是不会承诺的。即便是女儿略施妙策,皇高低旨赐婚,mm嫁到宋家,日子又岂会好过?”
静和想了想,说道:“莫非皇上成心让他入阁?”那日摆宴,听到很多秦阁老要致仕的传言。
想到这她忙转了话题,说道:“前几日我忘了提,那日大嫂子同我提及,若大哥哥来岁春闱中了名次,便要放外任。”
楚啟耐烦地解释道:“礼部分担国度休咎大典、教诲科考、宴赏功臣这些,论起实权比不得吏部,但是因礼部尚书多兼职科举考官,又显得极其清贵,是以礼部尚书的人选,皇上一向要求严格,现在的礼部尚书陆鑫还曾做过东宫侍讲,算得上是太子之师,只是此人学问虽好,当官却平淡的紧,把个礼部管的一塌胡涂,现在他大哥体病,济王那头也早盯上了这个位置,”他摆了摆手,又笑道:“礼部原不该牵涉到官员排挤当中,若傅宣良在大理寺做的井井有条,若真是他去了礼部,也是功德一件,这个老头是有真材实料的。”
梁夫人有些难堪,蹙眉道:“你mm已经快十七了呀。”
事到现在也只能如此,梁夫人蹙了蹙眉,又道:“那徐静和三番两次欺辱小妹,又折损梁国公府的名誉,定不能就如许悄悄放过了她,你一贯聪明机巧,总得为你mm讨个公道才是。”
翌日静和便打发锦心借着送年货去一趟徐家四房,一方面跟傅氏说已经跟英国公提了,叫徐励行好好筹办春闱就是,另一方面说了下静绮的事。
“贤人有云,礼乐崩坏,亡国之始,看来礼部的确是极首要的,”静和道:“那我们要不要帮帮他。”
静和越想越感觉这很合适徐兆宽的做事气势,他在架空异己方面真的是做的太较着了,看看吏部罢,他和薛阊结成了两个团伙,不站队就被伶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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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确是滴水不漏的好计,最可贵是把他们摘的干清干净,实在挑动把薛阊和徐兆宽的把柄透漏些给相互就充足他们内哄的了,但两位大员互掐,不免毁伤国本,一时半刻,楚啟还不想这么做,便没有提,只是点头必定了静和的主张。
不过楚啟作为当年打江山时就立下赫赫军功的武将,现在仍能位列中枢,一方面是因为与鞑靼交兵多年,另一方面也是楚啟重视明哲保身,从不参与到朝堂里,而自从和本身成了亲,他被迫与梁国公府翻了脸,静和天然不肯楚啟为本身涉险,她握住楚啟的手道:“百密另有一疏,去吏部走动做得再好也犯不上,总之我们就是不让三叔插手,无妨盯着他的错处,捏两件在手里,让他有所顾忌,不敢妄为。”
“礼部?”静和很少参与外头的事,只是潜认识里感觉礼部是比较冷门的衙门,还不及大理寺实在。
东宫暖阁里,采蘅带着一名姑姑谨慎翼翼地将一幅卷轴翻开,铺在屋正中的展平头案上。
楚啟心道:皇上最顾忌文臣武将交友,更何况傅宣良要去礼部,他宠溺地抚了抚静和的肩头,说道:“皇上的眼睛亮着呢,天然瞧得出。他是怕他去了礼部,你那位三叔在暗中使坏,对于徐励行罢。吏部虽好,但是始终有薛阊在上头压着一头,他早就想谋个正职铛铛了。”
太子妃目光落在单条上的字上,又看了看右边的落款,目光中透暴露冷傲之色来,赞道:“这字藏锋内转,虽张狂,却架构松散,又可贵落笔精简不疲塌,的确是怀素的真迹。”
“天子的女儿不愁嫁,”太子妃拎起茶壶为梁夫人斟了一杯热热的茶,说道:“只要太子殿下将来失势,凭着女儿几分薄面,mm的婚事又何必愁?”
到底还是儿子更首要些,梁夫人抚了抚袖口,叹道:“那你mm该如何是好?”
静绮性子软弱,如果有个油滑凶暴有主意,又能忠心为主的婆子奉侍,天然会好很多,傅氏挑出来借着姚氏的名头送畴昔,便是天衣无缝,傅氏一喜,待锦心就更加客气,又亲身开了库房挑了很多好物件,让锦心带归去给静和。
太子妃玉色容颜微微一凝,半晌又笑了笑,说道:“母亲不必担忧,小妹是我嫡亲手足,我自不会听任不管的,只是赐婚这事,不能操之过急。”
楚啟道:“阁部里现在有宋阁老和沈阁老,即便傅宣良上去,也不是那么好做,何况,相较之下傅宣良的资格还弱了些,他要谋的是礼部尚书之职。”
太子妃眉宇间也油然生出多少仇恨,说道:“母亲放心,此事容我想想,我不会让小妹吃了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