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7章 景王日常

工器三十一年夏，蝉鸣声中，东洋工器妈祖祠的青铜风铃正以黄钟律十五转振动。景王朱载錤身着工禾纹朝服，袖中藏着巧太妃遗留的验铅石，与和子并肩立于祠内。殿中供奉的巧太妃银像手持郑和宝船模型，底座刻着「工器如舟，民力如水」的遗训，供桌上摆着咖啡渣炭雕成的锚链纹供品。

兴王朱载坖姗姗来迟，萨摩式防铅甲胄内衬模糊可见佛郎机水晶透镜反光。景王瞥了眼他袖口的火山灰渗碳纹路，不动声色道：「叔父的甲胄又改进了？」兴王笑道：「怎及贤侄的声纹全息投影，江户城防现在连飞鸟振翅都能显影。」两人相视一笑，目光同时落在祠外玩耍的孩童身上。

宴席设在妈祖祠后殿，汉式宫灯投下暖光，餐桌上摆着改进的东洋摒挡：防铅橡胶包裹的生鱼片、咖啡渣炭烘焙的和果子。朱产业与朱宁趴在桌下玩「声纹猜物」，前者敲击铜碗，后者仅凭震惊判定碗中物件，清脆的笑声混着黄钟律编钟的背景音乐。「业儿轻点，」毛辉元笑着提示外孙，「别惊了巧太妃祠的地脉共鸣。」

宴席序幕，朱宁将一枚樱花贝塞进朱产业掌心：「这是外祖父带我捡的声纹螺，能闻声潮流唱《击壤歌》。」朱产业慎重其事地收进锦囊，又取出块橡胶人偶：「这是南京太学外祖公送的工器小人，会跳《无衣》战舞！」两个孩子的笑声中，景王与和子对视一眼，窗外的蝉鸣俄然变得非常清楚，与祠内的蒸汽钟共同谱出黄钟律的温馨和弦——那是巧太妃在天之灵，正以声波为弦，为这超越血缘的工器之家轻奏赞歌。

和子亲身引细忠兴退席，后者捧着女儿细伽罗新制的「汉漆三重障」漆器礼盒：「此盒用奈良火山灰调漆，内衬工禾纹银箔，可保香料三年不潮。」和子浅笑接过，目光落在朱宁发间的工禾纹银蝶——那是外祖母细伽罗仿照巧太妃银镯所制，樱斑纹仅作装点。

兴王俄然举起酒杯：「敬巧太妃，敬汉家工器如星落四海。」世人纷繁起家，朱产业与朱宁也有样学样，举着果汁杯相撞。窗外，神户港的信标塔亮起，工禾纹光影与富士山方向的鹤鸣预警器绿光交相辉映，好似巧太妃当年说的「工器之辉，提高惠民」。

毛辉元——毛福子的父亲、景王的岳父——带着九岁的外孙朱产业走来，小家伙攥着枚工禾纹铜哨跑得满脸通红：「外祖父快看！伊宁mm说这叫子能唤来神户港的信鸽！」毛辉元哈腰替他清算衣衿，指尖划过外孙衣衿上的锚链纹刺绣：「那是巧太妃传下的声纹信器，须得用《关雎》韵律吹奏。」朱产业似懂非懂，却已将铜哨塞进嘴里，吹出不成调的颤音，惹得远处的细忠兴之女朱宁咯咯直笑——细忠兴乃细伽罗之父、景王另一岳父，现在正含笑望着外孙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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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工子扶着丈夫伊辉宗的手臂步入，盲眼上蒙着防铅纱巾，腕间银镯轻响与祠内信标塔共振。「母亲若见本日之景，」她指尖抚过供桌边沿的仅寸许宽的樱斑纹，「必说东洋地脉已系上汉家锚链。」伊辉宗点头，腰间吊挂的鹤鸣预警器外壳已改铸工禾纹，唯有顶端保存极小鹤羽雕饰——那是陆奥大名、伊辉宗之父伊政宗特准的「遗韵」。

「工儿与宁儿该退学了。」景王呷了口用声纹廓清的清酒，望向和子，「太学盲匠系新制了触感星图教具，可让业儿尝尝。」和子点头，替朱产业擦去嘴角的糖霜：「巧太妃在时总说，匠魂不分眼明眼盲，只在掌心纹路。」伊辉宗闻言，伸手重触朱工子腕间的银镯，那边刻着巧太妃的手书「匠」字——那是岳母留给女儿的婚讯信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