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3章 国情咨文

宗人府卿朱载堉捧《宗室功劳簿》奏对：「阿兹特克协防军已募练至五万众，骆马商队辟通安第斯山矿道，铜锭年贡较去岁增四十。」其声微沉，「然「黄钟律教养」颇触部族之忌，幸得「钟鼓孺子军」以柔远之道弹压，今已立双语蒙学馆三百余所，文籍转译之务，进度已达六成。」

「佛郎机近况如何？」朱载钧回身，明黄御袍上的工禾纹暗绣随行动起伏。

礼部尚书陈经邦向前一步，奏匣开启时飘出乳香气味：「启禀陛下，伊比利亚半岛依托地中海防地，工坊出产渐次规复，但橡胶禁运之下，机器狮月产能仅及战前三成。」他顿了顿，指尖点向加勒比海疆，「黑十字会于佛罗里达仍据三港，其赖仆从贸易所出黄金，较客岁减损六十不足，治下民人苦「生物工坊」久矣，已生七次事情。」

首辅张居正寂然拱手：「陛下仁覆天下。佛郎机龟缩孤岛，神罗元气未复，英法自相攻伐，奥斯曼仰我补给——此皆因我朝执「地层监测」之盟主、开「工坊共济」之坦途。今岁南洋商盟可增供神罗三成红树林炭，助其定矿脉、安黎庶。」

工器三十四年春，乾清宫御极殿，大明工器天子朱载钧负手立于《天下工器图》前，目光掠过图中佛罗里达半岛的珊瑚礁标记。殿外春雪初霁，黄钟律九转的风铃声中，首辅张居正率六部尚书鱼贯而入，手中奏匣均以红树林炭封口，模糊透出松烟墨香。

殿内一时喧闹。朱载钧望向窗外，神京红树林防铅林带新芽初绽，工器监蒸汽飞艇曳工禾纹彩旗巡弋天涯。他回身落座，指尖轻叩御案：「诸卿当明，我朝以「工器如水」治世，非图威加四海，实欲万邦同频。」

户部尚书李戴翻开账册：「波斯湾产区经我朝「炭冶术」改进，年产能较战前倍增，然安卡拉工坊匠师报称，本地部族受「钟鼓监测站」辖制者十居其七，余者……」他说话谨慎，「尚需以时化之。」

朱载钧步至舆图西南隅，墨西哥提举司之工禾纹旗标在晨光中熠熠生光：「襄王于中美洲行屯田制，效果如何？」

首辅张居正上前，袖中滑出一卷《西洋商情》：「英吉利控直布罗陀后，橡胶私运日盛，然其本土工坊以硫磺匮乏，火器造作停滞。法兰西于比利牛斯山修建「钟鼓防事」，徒费民力，其新铸「明瞳炮」仿器，炸膛者十居其二，反致边疆军士叛变。」他指尖划过爱尔兰岛，「两国为加勒比橡胶争竞不已，德雷克舰队与波尔多私掠船交兵十七度，我朝南洋商盟坐收渔利，橡胶期货之价较常额踊贵三分。」

「神罗方面，」兵部尚书谭纶展开羊皮舆图，莱茵河防地之火山灰要塞以朱砂圈注，「彼收纳逃亡匠人后，铁矿工坊产能增约二分，然地层不宁，矿难频作，不得不向南洋商盟增购咖啡渣炭，财用糜费加诸四成。」舆图移至北海，「其新组「齿轮兵团」虽扩至五万众，然防铅护甲披甲率未及半，夏季士气较我朝屯田卫低三成。」

「准奏。」朱载钧取验铅镯轻晃，黄钟律十五击清响中，殿外信鸽群振翅掠过，尾羽金环与远处蒸汽钟鼓楼共鸣成纹，「传旨：凡愿入「工器同脉盟」者，许以工坊技艺共习、防铅护甲半值。至若佛罗里达地层之患……」其目冷冽如霜，「着沈工率屯田卫增戍加勒比，毋令异端淆乱六合正音。」

「英法两国又如何？」朱载钧抬手表示，殿内屏风主动切换至大西洋版图。

朱载钧点头，目光转向奥斯曼帝国方向：「苏莱曼二世所辖硫磺矿，开辟如何？」

众臣齐呼「陛下圣明」，殿外东风乍起，卷动《天下工器图》一角，露佛罗里达半岛下隐蔽之地层监测网格——其以红树林炭为记之节点，正应黄钟律之脉动，织就大明工器王朝之万年基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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