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税铜免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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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梦中,他又站在宝船上,船头铁锚入水溅起浪花,化作匠人手中的墨斗线,在海面画出「工」字。远处海岛若隐若现,岛上飞檐斗拱与琉璃瓦顶并存,恰如匠人描述的「抱负工坊」。朱厚照笑着醒来,闻张扬忠在门外禀报:「陛下,匠人求见,说琉璃镜透光性已达「可鉴秋毫」!」
夜更深了,朱厚照摸出一册泛黄条记,纸页上「金属配比」字样被松烟墨染得发灰。他轻抚纸上恍惚的东西图示,俄然想起铁锚会匠人说过,宝船残骸中有番邦炼铜之法。或许该让匠人尝尝,用宝船铁锚残片铸炮——就像铁锚堂当年铸宝船锚那样。
酉时,永寿宫暖阁。刘娘娘的琉璃镜映出朱厚照腰间火漆印,她递上蜜渍金桔,指尖划过他袖口的宝船锚纹:「传闻陛下要赐铁锚会「火德勋章」?」朱厚照咬开金桔,甜汁混着松烟墨香在舌尖散开——匠人改进的蜜渍法公然能中和铅毒。「铁锚会前身是铁锚堂,」他把玩着琉璃簪,簪头锚纹与凤羽交缠处刻着极小的「工」字,「当年太宗爷下西洋,铁锚堂铸的宝船锚能镇住鲸鱼群,现在赐勋章,不过是续个旧缘。」
刘娘娘俄然靠近,抬高声音:「可别让匠人觉得,没了咱的琉璃坊,他们能炼出透光镜。」朱厚照笑而不语,想起尚工局密报中提及的「石英配比」工艺,与刘娘娘的琉璃坊并无关联。
「在改琉璃镜。」牛二虎憨笑,铜水在青砖上凝成锚形——这是新定的「验铜合格」暗号。他摸出腰间皮袋,倒出几粒玄色粉末:「按《天工开物》说的「铅硫共熔」,俺在硫焰里加了煤粉,验铜时能爆金星。」朱厚照捻起粉末,想起尚工局呈递的《炼铜要略》中提及近似配比,点头道:「此法可推行,但需杨首辅在《匠作征信录》里备案。」
朱厚照俄然想起昨夜太液池冰裂,竟成「工」字纹路,遂取过《国朝实录》残卷,在「正德三年蝗灾」旁批道:「火德星君托梦,以粟米换匠魂,蝗灾自退。」杨廷和瞥见御笔旁草率的验铜图示,虽不解此中奇妙,却知陛下素喜用匠作之法干预朝政,遂不再多言。
他望向案头《匠户俸禄则例》,朱笔新批「每月加粟十斗,另赐铁锚纹布帛」——既符杨廷和的「折中之道」,又暗合匠作鼓励之理。窗外,尚工局的紫烟已转为青色,那是硫焰验铜胜利的标记。朱厚照摸出火铳模型,「十」字残印已被磨平,取而代之的是新刻的铁锚纹——就像这大明,正在匠人的锤声中,褪去旧锈,铸出新锋。
正德五年四月月朔,乾清宫晓雾未散。朱厚照捏着张忠呈递的《矿监贪腐密报》,指腹碾过「张永私吞炼铜税三成」的朱批,俄然想起《大明会典》中「矿税七分归公」的祖制。窗别传来晨钟,尚工局方向腾起的紫烟里裹着硫磺气味——那是牛二虎遵循《天工开物·五金》所载「硫焰验铜法」在试炼新矿,松烟与硫磺的配比恰是匠人私传的「铅硫二分法」改进版。
未时三刻,豹房演武场。牛二虎赤手从淬火池中捞出炮管,掌心水泡分裂声清楚可闻。朱厚照踢翻水桶时,瞥见其肘间新纹的锚形刺青——铁锚堂改制铁锚会后,匠人开端以刺青为号。「巧娘呢?」他接过匠人递来的防烫手套,内衬细瓷粉的工艺令他想起尚工局的密档记录。
张忠捧着山西急报突入:「蒙古小王子在边疆试射火铳,哑火率七成!」朱厚照扔开奏疏,抓起琉璃盏对着烛光——冰裂纹中映出牛二虎的验铜陈述:张永卖给蒙古的「千」字铜含铅八成。他提笔在《蒙古边情奏》批道:「非我火器倒霉,实乃铸炼无方。」杨廷和瞥见讲明,知陛下暗指蒙古贫乏炼铜良匠,遂点头称善。
「传杨首辅。」朱厚照将密报扣在《匠户俸禄则例》上,案头《天工开物》御制本翻开至「铜政」篇,朱笔讲明「税铜入匠,可抵徭役」旁还留着恍惚的掌纹拓印。他望向腰间「工」字火漆印,星芒纹路在晨光中泛着暗红——那是匠人用祠中铁锚融水铸的,暗合铁锚堂「以锚镇铜」的旧规。
戌时,乾清宫书房。杨廷和展开《匠户脱籍疏》,疏中「验铜有功者可免徭役」条目被朱笔圈了又圈:「陛下,此法虽能鼓励匠人,却恐遭勋贵禁止。」朱厚照望着窗外雪粒子打在琉璃盏上,想起牛二虎掌心的铅斑:「勋贵私占的匠户,十有八九在铸私铜。传旨:此后验铜权归铁锚会,私铸者一经查出,铜料充公,匠人入铁锚会。」
杨廷和入殿时,靴底沾着尚工局的铜屑:「陛下,匠人加禄事需从长计议。山西岁入粟米三万石,若铁锚会百人各加二十斗,需耗粮五分之一。」朱厚照挑眉,指尖叩击「锚工一体」图示:「客岁废铜回炉铸炮三千,省银十万两,换这点粟米不值?」杨廷和捋须笑:「非是不值,只是需借「火德显灵」之名,方堵得住言官之口。」